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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禁令我再次喚醒余華《兄弟》一書中的所有角色共譜出的永恆存在與意義。在上部中,李光頭與宋鋼一家的在文革的亂流裡飄渡,雖苦,可這苦卻苦得有節、有志,苦出了李蘭的忠貞不貳,苦出了宋凡平百折不撓的愛,這對夫婦在最後雖不得相見,終止在車站的亂棒與毆打之下,但愛留下了,留在李玉蘭的烏絲裡,更銘印在李玉蘭的髮後,這才是真愛,真愛就是這麼的平凡與傷人,就像史蒂芬.金在《四季奇譚》裡寫下的一般:「多說無益,愛並非像有些混帳詩人所描述的那樣;愛有牙齒、會咬人,而這種傷口永遠也無法癒合,沒有任何言語可以使愛的傷口癒合,可笑的是,恰好相反,若是傷口乾了,言語文字也隨之枯死。」
台灣現在的狀況則是讓我不由志主的想到《兄弟》的下部,文革歇了,改革開放開始了,物質生活一日千里,思想的開放與躍進卻開始大剌剌的踐踏與蹂躪原本無愧無怍的愛,愛的真誠與可貴消退了,活生生的被現代社會太過刺激的聲光與縱慾掏空了,愛死在紙醉金迷的國度中,留下一具殘破的屍首與拋下節操的寡婦。
人類文化進展至今,看似日益開放的背後,卻諷刺的遮著肉慾的放縱與愛情的流逝這般令人不堪的真相。難道不是嗎?余華諷刺的寫到:「現在女人的光屁股不值錢了,揉一揉眼睛就會看到,打一個噴嚏就會撞上,走路拐個彎就會踩著。在過去可不是這樣,在過去那是金不換銀不換珠寶也不換的寶貝。」這段看似帶點抨擊過去封建觀念的文字在看完整本《兄弟》後格外令人玩味與發人深省。不管你接不接受,其實我們的情感有大半是建立在肉慾上的,就如《群》的作者法蘭克.薛慶所言:「即使我們叫做文化的東西,也是輸入在我們的基因內的。文化始於遠古時代,那時我們頭腦內就確定了方向。文化是生物學的,難道我們以為建造戰艦的是新的基因嗎?」既然如此,那在這禮壞樂崩的現代,張眼閉眼都是顛鸞倒鳳、四目接觸的都是傾國傾城,更談什麼山盟海誓、雙宿雙飛呢?你甚至連牽著的手向上延伸的那顆腦袋到底是想著誰都沒個準了!
寫了這麼多,只是想讓大家瞭解,愛情從本質上、實際上並沒有那麼唯美與浪漫,尤其是在這個愛情可以被隨意操作與放大的年代。
我不禁想起蔣勳先生說過的:「愛有大喜與大悲,只有認清楚其中的大喜與大悲,才真正愛過。」你真正愛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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