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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六年六月二十一日,夏至。不知道是哪個沒頭沒腦的教育部長官訂定公佈國中基本學力測驗申請甄選入學榜單的日期的,竟然選在這種一整年中最令人不適的炎熱日子。不過也在當天稍早,我認為這是和我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

原因是我其實是蠻有自知之明的人,看到基測成績單時,我就大概知道我想申請入學簡直是痴人說夢,頂多也只能祈禱登記分發能承蒙已經拜過兩三次的文昌帝君保佑,讓我順利進入我心目中的第一學府。而在這種情緒使然之下,不自覺也產生了種對那些一定能確保進入的「高材生」的酸葡萄心理。「哎呀。申請入學進了就沒暑假啦!」「那麼早進去沒用啦!」「等登記分發還能放很久的暑假哩!」或許是為了安慰自己吧,我不斷催眠自己申請入學似乎只是有害無益。

於是,在我心中,六月二十一日早已不是所謂的放榜日,而只是返校辦理第二次基測退費的日子。

當天早上,一股莫名的懶散攫住了我。不知怎地,我非常不想回到這個地方。學校,又是學校,看來我原本打算從畢業之後完完全全脫離這裡的夢想似乎太過天真了。自從畢業後,再次踏進這校門口,感覺一切突然陌生了起來,景色雖然沒變,而是自己變了,我有種感覺︰我應該沒什麼機會再踏進這個不知已經走過幾次的校園了。

幫我辦理退費的是吳組長,曾有人開他玩笑說他很MAN,從他當時的臉色難看的程度看來,似乎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這樣嘲諷了,而且他很在意。我對建興辦事情的效率一向不是很滿意,這次也沒讓我意外,找個名單大概花了五分鍾,找個錢又花了快五分鍾,叫別人簽名的時候絕對不會給你筆,別人是「與其抓魚給她吃,不如給他釣竿」,建興是「叫他抓魚,卻不給他釣竿」,太感人了。

走到玄關時,我發現感到學校沒有效率的人不只是我,我媽媽已經受不了下來在看放榜名單了。我很驚訝我走進玄關時居然後對放榜名單完全視而不見,可見心理建設做的夠徹底。我的好奇心又燃起來了,我走向那張「國立臺南第一高級中學申請入學錄取名單」找找看熟人,想不到我居然第一眼就看到我的名字,腦袋頓時一片全白,想不到真的是全白,什麼感覺也沒有,然後隨之而來的固然是欣喜,出乎意料的加上不小的失落感。失落感是因為我必須在此時此刻完全推翻掉先前的預設立場,我似乎聽到心中的小聲音對我說過我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哎呀。申請入學進了就沒暑假啦!」「那麼早進去沒用啦!」「等登記分發還能放很久的暑假哩!」哈!想不到我努力了三年的成果雖不負自己的期許,知道消息的時候我居然是這種複雜的心情。

當晚叫了比薩來慶祝我們夢寐以求的願望得以實現,雖然是吃的很開心,但我卻被一股更大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高中可不是國中這麼好混的,一想到繁重的課業和距離家裡超遠的學校,心都涼一半了。大多數的人可能以為我都進了理想學校了,應該十分高興才對,但,又有誰知道我當晚幾乎是為此煩惱得徹夜未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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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巫婆煮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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